只缘身在此山中

⚠️私设,ooc预警,6.6k中长文

受到剧和lof各位大大的刺卝激,试水一下。

全文注重绎夏二人的心理,有些挑明了就没意思了,还请耐心体会。

细节控,时不时回来删改一二。

是刀 /  子,想大纲的时候虐的我自己心肝儿痛,结果越写越麻木。

诏狱我自己会进。

 








一、

年关已过,京城二月仍是瑟瑟寒风,凛冽彻骨。突降的飞雪没有带来祥瑞,却引得城中病魔愈发猖獗肆虐。别说是寻常百姓家了,就是陆府这等地方也是愁云惨淡。

朝廷已颁发下诏令,在四海内寻求神医。



二、

“姨,这些年我也学得了一身医术,如今百姓罹难,我想去……”

“不许去!”是痛心的,恨铁不成钢的的一声,“你怎么还想着他,你……”

“姨,我要去京城,陪娘过个晚年,她老人家在时就总埋怨我过年也不回家,”顿了顿,头也低了下去,极其小声地喃喃道,“我还想去看他一眼,姨您知道的,我时日已经不……”

“住口!有你姨在这呢,不许再瞎想了。”

“姨,我必须走这一遭。”


纵使身体残破至斯,女孩仍同年少时一般,固执得不像话,许是小野猫的利爪虽被磨平了,心却还没有死。


姨终究还是拗不过她。估摸着,在一天清晨简单收拾了行装,这许多年来,她头一回踏出了这片林子。


也不知道是对姨的医术,对自己的信念,还是对什么人怀有信心。因着内心还有一线希望,有如夏火重燃,她便想同命运赌这一赌。



三、

“老爷,夏大夫来了。”


冷峻眉眼的青年转过身,朝着白纱蒙面的医者诚挚一礼,正赶上身后里屋的病榻上依稀传来几声轻咳。

“大夫,内人这病耗了多日了,烦您看一看罢。”声音中透着些许掩藏不住的疲惫,不知是劳心政务还是忧心榻上之人。


抬眼匆匆瞥了一道,在听到“内人”之时女孩袖中双手不觉紧握,连同左腕上那条手绳亦是一颤,喉口不禁涌上一股腥甜,却被强力咽了下去。

“小女子行走江湖,担不起这礼,还劳烦大人引路。”女孩略略将声音压低了些。


这声音……被唤作大人的那位微微蹙眉。


整个过程极静,几声压抑难捱的咳,医者轻柔而淡然的询问交代,以及男子偶尔的回应,就再无其它。


“大人,这是药方,一日三次,切勿误了时辰,夫人体寒,这屋内炉火怕是要生得旺些,还有……若是大人多多陪着点,夫人这病,兴许,兴许会好得快些。”

“多谢,大夫费心了。岑福,多给些钱酬。”

女孩于是被领着离开了。


她不知道,只是从榻边站起身时不经意的一个抬手,平白惹出了另一人的回忆。


屋外的雪,仍纷纷扬扬下着,女孩觉得,她的那团火苗终于也要黯淡了。



四、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

岑福有些懊恼,在他心中,时光似乎不曾给眼前青年留下分毫印记,而今的陆府老爷,一如昨日公子,丰神俊朗,长身玉立,只是一站便叫人安心,因而这称呼总也改不过来。


“跟着她,看她去了哪些地方。”声音仍是淡淡的,不辨悲喜,只是越说到后面越显出些底气不足来。

岑福虽有些疑惑,也领命去了,踏出门的一瞬,身后那青年的拳倏然攥紧——

女孩抬手时那条手绳,正被他瞧了个清楚。


夏大夫,大人,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有那根染了血的琴弦……一切都同那些熟悉而久远的记忆联系起来,一件件,一条条都是那般的吻合。只有女孩的身形,似乎比印象中的那只小猫更为瘦削了许多。



五、

岑福是黄昏时分回来复命的,他几乎是在看到袁家那间废弃小屋的一瞬就明白了大公子声音中的颤抖。


原本只是命他跟着,未叫他回来是不准中途跑路的。岑福却违了命令。只因当看到曾经欢快地在男子身边叽叽喳喳的小捕快不过是走了几步就不得不倚着豆浆磨子缓一缓,他就不忍、也不敢再看下去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因为一个人,这里的许多人都突然间忆起了从前的许多事。而于陆府这位年纪青青便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才俊而言,是忆起了他少时所犯下的一桩桩错事,那历历在目的每一幕,都刺得他心疼眼痛鼻发酸。


“是她,夏……袁捕快,她回来了。”


陆绎骤然一声长叹,心口愈发窒痛难耐。


屋内半晌彻底无言。



六、

记忆不由地回到那天。


“这是我自己绣的手帕,送给你。”

“你要让我一直带着这么难看的手帕啊。”

“今天跟你说清楚了,免得以后再来烦我。”

“我的心,算是错付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那日当晚,却也只看到女孩趴在杨岳的背上,醉得深呐。


这之后啊,她就真的乖乖的,没有再去烦过他一次。六扇门的人说袁捕快已经辞去了。期间他也派人去寻过两三回,翻遍了整个京城,却再也没有了她的半点消息。


她许是想开了,放下了,离开这伤心地,也好。左右她虽是一身三脚猫功夫,倒也能自保,又结识了江湖上那些个朋友,好歹能安稳地度过余生。


枕上本无书,偏将情谱落。无论是为了谁,他们都不该再错下去了。

彼时每至夜深,陆绎就这样宽慰自己。


后来陆府添了位夫人,是吴尚书家的千金,圣上亲指的婚。虽说是政治联姻,为夫的为人清冷正直,为妇的又大方端庄,二人相处倒也和睦。若非成亲多年却无所出,这对应当堪称京城模范。


据那位夫人的丫鬟雪儿所说,老爷总是忙于公务,早出晚归的,夜里倦了就宿在书房,也很少有时间陪同夫人用膳,日日如是。



七、

小半月后,陆绎带着岑福及府中的药师、夫人的陪嫁丫鬟雪儿,一同踏进林中。


为首的青年一脸倦怠的怒容,他震怒,从前正义良善如她,竟会变得如此恶毒。好在内心却始终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诫他,不会的,绝不会如此,事情不是那样的。


他是个念旧的人,慢慢地竟也就接受了心中这个声音,冷静下来。

但冷静下来的他脸色仍沉沉的,不得半刻展颜轻松下来。


他仍在怒——

气愤袁今夏在他身侧为夫人行医时素不相识般的漠然,;

气愤她当年一声不吭远走高飞时的决绝;

气愤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又要来招惹他;

也气愤自己的口是心非自讨苦吃;

气愤袁今夏既然仍要回旧居不肯同过去分离,为何,为何不展示出半分与他再续前情的意图与愿望。

气愤二人的出身命途与老天不公;

甚至,他气愤那日没有在府中直接将她拦下,等她回心转意也好,就此囚着她也罢,总归是不愿让她再跑了。


这一番气下来,他却惊异地发现,他根本不怨她的药方起了反作用,或者说,他从未真正在意过这一点。


可笑的是,恰是借了个兴师问罪的由头才得以此番。

终究,他只还想再看看她。


直到近日见着她才知晓,这些年一直扰着他,使他寝食无味的坏东西,叫做相思。



八、

循着药香,一行人如愿见到了隐蔽林中的那间木屋,清简干净,一如当年。


袁今夏如今顶着一身病骨,一双耳朵已经无法老远地就听到那些细碎的轻声了。因而当见到人来了,她才意识到,想转身回屋取来面纱,转念一想,却是停住了脚步。


都寻到这儿来了,她的身份显然已经暴露无遗,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苦笑一声,女孩抬眼说,“诸位想必是为了夫人的病来罢。夫人体寒,这病又拖了些时日,延误了病情,加之近日来京城正值雪化,难免冷些,我就在其中多加了几味热性的药材,想着夫人底子不错,以毒攻毒应当是好用的。”说着状似不经意地转向陆绎。


陆绎自一进来就没将眼睛离开过她,听着这一声声的夫人,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现下见人也看向自己,倒不由得略别开了去。


袁今夏见状心中分外苦涩,只得转头去询问一旁的丫鬟,“你家夫人近日可是有咳血?”


“正是!”来者语气颇为不善。


“是了,那是淤血,不过是将体内的积寒排出,不必忧心,往后好好调理便是。若信得过我,就让我再开几味温和滋补的药可好?”


一时竟无人搭话。


她也不恼,毕竟只是……一面之缘的医者,此事又关乎陆家主母,叫这些旁的人人如何能轻信。


“好,请罢。”在一旁的陆绎蓦地开口。


“多谢大人信得过卑……我,大人如此通晓之人,先前想也定是关心则乱。如今大家也都可放宽了心,医者仁心,假以时日,夫人定会痊愈的。”


“你年纪轻轻,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行踪鬼祟,如何像个……”陆绎不耐地瞥了一眼,雪儿的话头立刻止住。


说话间袁今夏已经将方子列出,交由陆府的药师看了一番,确实都是固本培元的药材。众人觉着此行目的已成,就要打道回府。


“等一下!”女孩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桌上拾起一物。原是一只玉镯。不同的是,它通体莹红,泛着好闻的药香。而真正停住了陆绎脚步的,却是镯子里封着的那条手绳。


无视男子压抑的怒气,袁今夏笑盈盈地抿了抿惨白的唇,“这玉性温,怪养人的,又是用山中灵药养着,可御百毒。我看大人既能寻到此地,同我也算是有缘人,就请将这镯子带回给夫人,莫要推辞了。”说完就一把将它塞入陆绎手中。


女孩接着缓缓后退几步,正色道,“约摸吃个五六帖药就能见效,届时不必再来。”也不等回答,忙就转身进屋,不动声色地擦去了嘴角的红痕。



九、

陆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林子,摩挲着玉镯,心中有说不出的古怪烦闷。


“这是我娘的遗物,我视之如命,一直留在身边,就当是个念想,现在送给了你,就是不准你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走到半路,他突然从中摸出一张纸条——

今朝暮去,夏远冬来。

生死尔尔,唯愿君安。


今夏,今夏,今夏……今夏!


“岑福,你们先回府,晚膳不必等我。”


“是。”


陆绎心中焦急,脚下不觉快了些,不多时就回到了小屋前。



十、

甫一走进院子,就传来重重的几声咳。循声而去,却见女孩蜷在墙角,手中攥着个红了一角的帕子,素白的衣裙上也沾上了点点血迹,脸色苍白,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缩着。


又是这样的一幕!陆绎慌了神,匆忙跑过去让袁今夏靠在自己怀里,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轻声唤着。又附上她的前额,那温度烫得他手颤心惊。


女孩却是虚弱地连眼前人也辨不清了,细声呢喃着,“姨,没事的,别难过,我能撑这么久已是老天保佑了……而且咳咳,我、我见大人还是同从前一般,大家也都很好,我就咳咳……”声音越来越轻,一阵急咳后终于是再没了下文。


恍惚中袁今夏感到面庞上有泪淌过,恍惚中她看见陆大人抱着她进了屋,一直抱着说了好久的话。

她想,每次她临死都能见着大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恍惚中袁今夏似乎听到那人要将玉镯套回她的手上,她却忽然惊醒,挣扎着坐起来,似是生气道,“这镯子是我送给陆夫人的,她养好了身子才能一直陪着大人,大人就不孤单了,姨……不对,你是……诶不管了,总之这东西我不能留……”


在这时,女孩口中的姨终于回来了。顾不得见到陆绎在此的惊怒,她执针飞快地点了几处穴道,女孩果真就不再咳血了。又急急端来一碗汤药,想尽办法却也只是喂进了一小半。见女孩复昏睡过去,她便掩门离开。本想将那陆绎叫出来好生审问一回,只是待看到平素骄矜清贵之人如今却是没了丝毫神采,再狠的心也有些动容。


罢了,让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多待一会吧,毕竟,毕竟今夏的时日当真是不多了。往后再想……怕是没有往后了。



十一、

林姨晚间再去送药时见袁今夏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执意远离榻边,虚虚倚靠在一旁桌柜上,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陆绎看得分明,她在躲着自己。就这般静静对望着,谁也不点破什么,硬是辟了一方独属于二人的无言世界。


林姨看着,却是心中泛酸,今夏这是,回光返照。


“姨,你来啦。”

“嗯,喝药吧,喝完了我为你施针。陆绎,你先回避一下。”


背对着女孩偷偷抹了把眼睛,林姨说:“好了,他出去了,同姨说说话罢。”


“姨,我见到陆府夫人了,果真是同传闻中说的一样,温婉端庄,大家闺秀,与大人,与大人着实相配,同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大人应当是很欢喜的吧。他从前就说我没个女儿家的样子,我却总还眼巴巴地贴上去,早知今日我何必……不过老实跟您说吧,我还真挺羡慕那位夫人的。”


“姨,您说,人死后真的有轮回转世吗,若是,算了,最好还是没有罢……人活一世太苦啦,难怪谢霄那回同我说他来世想做树做风,偏不做人了,嘿嘿亏谢圆圆个榆木脑袋,这事上倒是想得通透。”


“姨,我虽是夏家的孙女,但不能亲手铲除严家,又不能决心同大人划清界限,不忠不孝,愧对夏家上下,九泉下怕也无颜见他们。这林子里幽深僻静的,待我死后,就葬在这儿吧。只让那只簪子同我一道走就好。”


“姨,我好痛,这里好疼,您帮我揉揉。”想同从前一般撒娇打泼,却是再也不能了。


女孩的手正正指在心口处。



十二、

袁今夏走得并不突然。只是生前多么闹腾一人,临走时却愣是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可恰是这无声的声响,将陆绎震得就要立不住身子,将陆绎的世界,震碎了半边。


锦衣卫是何耳力,不过隔了一层门板,袁今夏说的这一番话陆绎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方才女孩呼痛的时候他已是觉得心如刀绞,更不用说,是现在。


女孩的手垂下的那一刻,陆绎的心口恍若被生生剐了一刀。


一瞬间,万籁俱寂,星光尽灭,夏火全熄,永冬来临了。


见惯了生死存殁的人,如今才懂得“生死尔尔”这四个字是多么地虚无可恨。


悲极谓之大恸。



十三、

是夜,守在袁今夏身旁,就着微弱的烛火月光,一人细细地说,一人静静地听,转眼就到了天明时分。


虽然碰上个骨头硬的,通宵审讯也是常有的事,陆绎却觉得,这一晚,分外难熬。他好像成了困于刑架上的犯人,任由锋利的刀刃耐心地将他割得体无完肤。



十四、

三日后,陆绎紧紧揣着那只玉镯子走在回府的路上,才敢慢慢回想起林姨的那些话。


那日,严世蕃为了诱陆绎前来,将袁今夏绑到府中,给她上了爱别离的刑具。如此等了一整天,不见鱼上钩,严世蕃恼怒之下就将女孩连同爱别离一道扔进了水里。待到杨岳上官曦等人找到她时,袁今夏已是周身冰冷,几乎没了气。所幸林姨妙手回春,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只是从此便落下了病根。即使是在盛夏,手脚也是寒凉的。


后来说起这一遭时,女孩告诉她姨,那几日她虽昏迷着,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同陆大人相处的一幕幕,她就不舍得死了。她还说,她一直想着,就像从前每一次一样,大人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心中便有了盼头。被问到最终也没见到他来心中可会怨愤,女孩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此番本就是严世蕃那厮的诡计,陆大人这般英明神武,如何能着了他的道,若是大人被我连累,小爷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陆绎这才想起,确有那么几日,先前派去暗中保护袁今夏的影卫一个个都没有前来汇报情况。而那几日……恰是大婚之时,琐事来往颇多,一时实在是脱不开身去。何曾想过,自己在这边拜堂成亲,心爱的那人却被浸在刺骨的河水中,只得任凭鲜血顺着长针涌出,意识模糊之际仍在盼着自己能去救她。


还有就是那镯子。


林姨说那是她从药王谷带出来预备做成护心石的一块百年暖玉,有着最为纯净的翠色,本指望着它能护住袁今夏被寒疾不断侵损的心脉。


怎知那天袁今夏蒙着面纱哭着跑回来之后,就要死要活地央着拿那玉做个手镯。好巧不巧的是,那玉中间竟有天然形成的空洞。她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手绳嵌了进去。


他们一行人闯入林中当日,袁今夏只说是拿药养着这玉,却未曾提起她以血喂玉之事。也是啊,即便是仙丹妙药,也不会有抵御百毒的功效,唯有女孩体内这扛过了蛇王之毒的血才能达到此番境界,他怎么、怎么就没想到呢。


当林姨拿出做镯子余下的玉料,看着这一翠一红,陆绎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越积越浓,嘴角也不觉渗出了丝丝。


林姨见状也不禁试图宽慰他,告诉陆绎自爱别离后,袁今夏的武功就全废了,自得知这一噩耗后,她心中便存了死志。直到有一天大清早,女孩突然神采奕奕地下了床,举起左手,晃了晃手腕对他们说,看,这还是上回在枫林坳大人送我的,他说这念想给了我就是不准我死,我怎忍心辜负。此后袁今夏虽性子大变,却也安安心心地跟着她在这山中采药、晒药、调养身体、研读医书,习得了一身好医术。


陆绎听罢却不答,林姨只道是自己此番话起了反作用,亦不再言语。


自今夏走了的第三日,陆绎提出辞行。临别时,姨嘱咐他,今夏本性仍是个爱热闹的,他若是能常来看看她,她定会十分欢喜。



十五、

回到京城,诏狱的兄弟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位比阎卝王还阎卝王的指挥使大人 ,亲自审讯了几位犯人。说是审讯,不如说是上刑。只听得那位大人开头呵了句,可惜爱别离两年前就已彻底废用,否则定是要教你们尝尝那滋味的。此后便无人言语。

人间的阎卝王把那十八般刑罚都用了个遍,其中还有几种本朝明令废止的酷刑,却没有一个人敢多吭一声。三天三夜,哀嚎惨叫声足足在黑暗的诏狱中回荡了三天三夜。刑室的地上壁上覆盖上一层又一层鲜卝血,陆绎仍觉得不够,他的眼早在三日前就被染上了鲜红。

待到这几人的尸卝首被拖出去处理时,已是完全看不出人形。


将身上飞鱼服褪卝下,细细沐浴过后,陆绎才长长叹了口气。无比爱惜地轻抚着莹润的玉石,口中喃喃。


今夏,我这样子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你别怕,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我只恨当初不能及早知晓,倒让严世蕃那狗贼脑袋掉得太痛快了。

时至今日,我只找到了这几个当年在严府看守你的侍卫,为你报仇。


今夏,你要好生等着我,待我将这边的事交代好,只怕不多时我就可以去寻你了。



十六、

同年立夏,年轻有为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失踪了,此后再无下落。圣上降旨为其修筑了衣冠冢,京城陆家从此绝后。


据传,整理遗物时发现陆大人未曾带走一物,除了,他总是随身护着的那只玉镯。


据陆大人的贴身侍卫岑福说,大公子是为了给一个人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有位上山采药的老者说,立夏那日,他看见一位白衣公子进了一片林中。



十七、

世人常道,棋失一着,满盘皆输。


可他们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却无从说起。


执棋之人早已将自己折入了这棋局中,纵是个死局,也甘之如饴。


只缘身在此山中,是任谁都看不清的。
















↓↓↓


蓝神仙:害,现在三缺一了












→今夏以血喂玉那里可以参考剧中:一边嘀咕埋怨一边把血滴到药里的样子……不过文中的傻女孩只会更令人心疼。



私设

①陆绎没有经历诏狱那三年

②陆绎是陆家独子



谈谈我对虐文的绎点点看法

①个人偏好女虐身男虐心

②可以同旁的人成亲,但有严重精神洁癖,接受不了移情别恋和肉体关系

③虐的程度:心>>身

                    生离>>阴阳两隔>共赴九泉

④虽会ooc,但拒绝渣化,如果您看完全文想怨任一方,不必了,怨我吧

⑤虐源自双方因种种原因缺少交流,不坦诚,不够了解和信任





我居然看完评论才意识到……这篇算生离?

emmm毕竟分开这么多年,最后离开倒不过是前脚后脚差个半年。



我是真的话唠……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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